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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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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被說中心事的李天唯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他只是冷笑著,青煙入肺轉而看向許欣美,“還好我對不起的人不多。”

"天唯,其實你當年沒有對不起我。"許欣美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感傷,"是我心甘情願的,那時的我很喜歡你,即便到現在,我也從未後悔過。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李天唯的頭低垂著,發絲垂落擋住了他的眼眸,煙在他的指尖燃燒。

李天唯緩緩擡起頭,目光與許欣美交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翻湧著千言萬語,但最終卻化作一聲冷哼,"可你還是走了。"

"我的老師曾告訴我,在遙遠的地方有一種偉大的信仰。"許欣美神色堅定,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我和許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將它帶回了這片土地。它正在這裏生根發芽,我堅信終有一天,它會茁壯成長,長成參天大樹。"

李天唯叼著煙,望向窗外,眼神變得有些飄渺,"就算是參天大樹,也終有腐朽倒塌的一天,你口中的偉大信仰,說不定最後也會變成一堆朽木。"

許欣美無奈地笑了笑,她知道,有些事情無法輕易說通。人的思想就像頑石一般,堅硬而難以改變。她伸手輕輕覆上李天唯的手背,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和粗糙的觸感,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當年河邊那個把軍裝脫下來為她擋著烈日的明朗少年已經一去不覆返了。

氛圍一時間變得有些沈重,她決定轉移話題讓氣氛輕松一些,“離離還是這麽孩子氣。”

“無論她現在是不是孩子氣,她都會是我的妻子,”李天唯說。

“是嗎?可是我現在怎麽看不到一點點你們的夫妻感覺,她像個孩子一樣,而你還是十二年前那個她的副官哥哥嗎?”

“和你無關。”語氣冷淡中隱藏著煩躁。

“我只是喜歡質疑,如果一段感情連質疑都不允許,那幾乎不可能稱之為‘關系’。”

李天唯忽然站起身,一把將她推到窗前,許欣美還未反應過來,就感到背後一股大力將她壓在了窗臺上。

“你幹嘛?”許欣美驚呼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慌張。

李天唯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拉開了窗簾。夜色中,他的身影變得更加高大,壓迫感撲面而來。他一只手扣住許欣美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做出親吻的姿勢。另一只手則牢牢箍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啊——"許欣美下意識地叫出聲,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

李天唯的動作粗暴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床邊,將她丟在柔軟的床墊上,許欣美因慣性輕輕彈起,她還沒來得及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做出反應,李天唯卻若無其事地坐回沙發,重新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英俊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許欣美慢慢支起身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李天唯沖她晃了晃手中的煙,神色冷峻,"繼續叫,隔壁有人在聽。"

許欣美楞了一下,隨即了然問道,“叫多久?”

“你覺得呢?”

“也就十分鐘吧。”

“無所謂,大聲點。”李天唯漫不經心地回答。

許欣美忍不住笑出聲來,卻又很快斂去笑意。她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必須得做足戲,才能騙過那些暗中窺伺的眼睛。

她重新躺回床上,開始裝模作樣地發出一些暧昧的聲響,而李天唯則依舊穩坐在沙發上,在煙霧繚繞中沈默不語,似乎對這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幹。

從許欣美的旅館走出來時,他故意弄得衣衫不整,連領帶都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仿佛昨夜與許欣美纏綿了整晚。他步履蹣跚地走向二廳,準備述職,途中還被一位上尉呵斥,讓他好好整理一下儀容。若是在戰時被校長看到這副德行,免不了要被降級處分。

李天唯置若罔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到那人氣呼呼地走遠。可一進辦公室,他立刻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站直身體,向徐以秾敬禮:"長官。"

徐以秾見到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你們敘了一晚上舊"

"沒有。"李天唯低下頭,語氣恭敬。

"我不過問她此行的目的,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插手。但這件事徹底了結之前,你和離離的婚事先緩一緩。"徐以秾沈聲說道。

"明白,長官。這也是為了離離的安全考慮。"

"你手上還有什麽案子"

"就是那個偽滿女特務的事。她身後還有一批餘黨流竄在北平,一直沒能捉拿歸案。"李天唯回答。

徐以秾點點頭,說道:"從軍統抽身不易,你若是能查出金姓女子的下落,沈樶一定會準許你退出。"

"是。"

"對了,離離那邊,"徐以秾話鋒一轉,"不要跟禮月扯不清。"

"但是,他的存在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啊,長官。"李天唯憂慮地說。

徐以秾只是點點頭,有些事他不必都說清楚,至於禮月,他已經不會去傷害離離了,舍得把自己身上養出來的蠱蟲給離離,就足以證明一切。

那也就意味著他在一段時間內可以安心與禮月合作了。

陳嘉菁早上提前了半小時到實驗室,沒想到在樓梯轉角處碰到了離離,她見離離臉色如往常,面前還稍許紅潤了些,湊近才發現是塗了腮紅與唇膏。

“你怎麽化妝了?”陳嘉菁問。

“改改運。”

“你什麽時候信這個了。”

“在遇到小人的時候。”

離離氣鼓鼓地快步走上臺階,掏出鑰匙打開實驗室大門。可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大吃一驚:室內一片狼藉,器材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簡直是地震過後的殘景。

離離顧不上仔細查看,急忙沖向柯小禾的培養罐。所幸罐子安然無恙。她回頭對陳嘉菁喊道:"別進來!快去給我爸打電話——"

"小心!"陳嘉菁突然瞪大雙眼,指向離離身後,隨手抄起一把椅子朝她扔去。

離離也察覺到身後的異樣,下意識地就地一滾,迅速爬起奔出幾步,再回頭望去,竟發現一只手臂粗細的巨大蠕蟲,正纏繞在柯小禾的培養罐上!

兩人都嚇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蟲子似乎嗅到了令它興奮的氣味,忽然昂起半截身子,沖著兩個女孩發出刺耳的嘶鳴。它張開布滿尖牙的大口,以驚人的速度朝她們彈跳撲來!

就在兩人避無可避之際,身後突然傳來破空之聲。一道寒光從她們身側掠過,徑直射向怪蟲。只見蟲身一分為二,但仍不死心地蠕動著,試圖繼續攻擊。

緊接著,數道寒芒接連閃過,將蟲子牢牢釘在地上。片刻後,它終於不再掙紮,徹底斷了氣。

陳嘉菁和離離還沈浸在方才的驚險之中,禮月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裏握著兩把手術刀。他走上前,對準蟲子的頭部猛地刺下,這下它再無半點動靜了。

“岳醫生!”陳嘉菁叫道。

一身得體剪裁西裝的禮月依然如舞會的打扮,

“你怎麽在這裏?”離離滿腹疑惑的看著禮月。

禮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血滴給它了?”

“岳醫生,您也知道這個蟲子?”陳嘉菁問。

禮月點點頭,嘴角挑出笑意,轉頭對陳嘉菁溫柔的很,“是的,我和徐以秾一起合作的。”

“那太好了,您這次回來可以加入我們組的研究嗎?”

“陳嘉菁,你別和這個變態說話!”

“你為什麽總是不許她和我說話?”禮月忽然問離離,眼神玩味。

“是啊,徐離離,我和誰說話是我的自由,我只是幫你做事又不是給你奴隸。”

“不是的,陳嘉菁你不知道這個人,他就是個純變態!”離離氣急。

陳嘉菁嗤之以鼻,“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我不需要你關心。”

離離看著一地狼藉,又聽到陳嘉菁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好心,心下正煩躁呢,手一揮,“隨你便,到時候別哭。”

“你哭了嗎?”忽然禮月湊近離離問道。

離離楞了一下,然後瞪了他一眼,“沒有!”

沒想到禮月卻更加湊近了看,金絲邊的眼鏡後藏著一雙帶著笑意的淡漠眸子,“眼睛有點腫噢,昨晚哭了吧。”

“滾、遠、點。”離離咬牙切齒地說完,轉身就沖出了實驗室。

陳嘉菁也跟著跑了出去,追問,“你們以前認識嗎?”

“嗯,很早以前。”

“那……應該是你小時候的事吧。”陳嘉菁試探性地問,

“嗯……”

“岳醫生對你做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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